渔夫汪惠林，如今是闻堰街道唯一一位还拥有捕鱼证的“老渔民”，被大家亲切地称为老汪。

“老汪，马上涨潮了，你还要去渡口啊。”“是啊，我去检查一下船有没有拴好。”……傍晚时分，闻堰街道相墅小区门口，头戴斗笠、骑着自行车的老汪与熟人打了下招呼。

骑车穿过闻堰老街，抵达闻堰渡口。老汪轻车熟路地跨过诸多渔船，然后上自己船整理渔网。三江口上夕阳如画，这几年老汪终于有闲心好好欣赏。但他更喜欢听江水轻拍着堤岸的声音，啪嗒啪嗒，是老汪曾经“摇摇晃晃”的船上生计；远远荡漾开去的水纹里，则映照出了老汪如今“稳稳当当”的岸上生活。

渔船 开了四十七年

谈起儿时的闻堰，老汪的思绪拉回到了从前。

伴随着渔船靠岸，隆隆的马达声逐渐清晰。那时的三江口，有川流不息的船只，满载着许多货物。码头处，堆满了江鲜，也挤满了前来购买的食客。

那时年仅15岁的汪惠林，个子还未及大人肩膀，穿着稍微没过膝盖的长筒雨靴，拉着一张张网，捧着一箱箱刚刚离开水面的鲜货，兴冲冲地跟在父辈身后，学他们的模样叫卖。“我爷爷那时候是渔民，到父亲再到我和哥哥，手艺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。”回忆起儿时学捕鱼的有趣情形，老汪开怀大笑：“那个时候，渔具没有现在这么先进，全是力气活，虽然累但也蛮有意思。”

开着渔船，往返之江大桥和义桥大桥，一晃就过了四十七年。

如今，老汪凌晨2点就会出船捕鱼，陪伴他的是妻子，还有那悬在夜空中的星月。航行一段距离，老汪与妻子便会合力下网，捕一网鱼需要约摸一个半小时的等待。就这样，捕捕停停，一直到太阳升起，老汪便驾船回到岸边，匆匆赶回家里吃早饭。饭后，老汪会观察江面的水波，根据天气和捕鱼情况，考虑是否要再次出发。平时，一般都要忙到早上10点左右，禁渔期时，老汪也闲不住，时常检查和修复他的渔网。

“带你们去看看我的鱼舱！”打开船上的鱼笼，里面是一些刚刚捕捞上来的鲢鱼、包头鱼、汪刺、河虾等。“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江鲜，现在大家生活水平高了，都追求这一口‘鲜味’。”汪惠林笑着说。每次捕捞到新鲜货，他也会自留一些，尝尝鲜。

老汪补充说，他一般捕到鲢鱼和鳊鱼偏多。以鳊鱼为例，养殖的10多元一斤，江鲜鱼则是30多一斤，高的可以卖到45元一斤。这些江鲜在渡口边老街餐馆烹饪后，被端上餐桌，给许多慕名而来的食客尝鲜。

“上岸”开启幸福新生活

“涨潮了，该上岸了。”随着浪花一下下拍打着船肚，老汪淡淡地说。接着，他又望向离渡口不远处、正在翻新的闻堰老街。“以前的闻堰老街，一遇到台风天和涨潮季，下面塘堤的房子挡都挡不住那个水，后来政府出钱搬迁，这些人就都搬到上面去了。”

老汪所在的村，叫朝红村，以前就是个渔村，基本全村人都以捕鱼为生。后来，闻堰推进城市化建设，老村拆迁，以前的独栋农居都换成了高层新房。

“以前一起捕捞的村民如今都已经退休不干了，大家都逐渐熟悉了城里的生活，平时就是下下棋、散散心。”老汪说，“从农村人到城里人的身份转变，一开始是不太习惯，但现在慢慢习惯了。”

住房得到保障，生活更加便利便捷。宽阔平坦的时代大道，成了南北交通的重要枢纽，20分钟就可以上杭城。小区出门就是公交站，七八条公交线路可以换乘地铁去杭城各个地方。小区楼下还有社区卫生服务站、居家养老服务中心、生鲜市场，可以满足一应生活需求。“现在一家人住在一起，过得非常安逸、非常舒服。”老汪说。

如今的老汪，空余时还会到闻堰江堤走走。曾经的渔村，如今已经变成了绿色生态江堤公园，三江口岸的新城风貌与湘湖的自然景观相呼应。而闲不住的老汪，还是舍不下他的那艘小船。“以前捕鱼是为了生计，如今是一种习惯了，虽然岁数大了，也闲不下来。”

在老汪的心里，闻堰还是一半渔村一半城，满满都是幸福生活的烟火味。(黄婷 陆天秀韩佳飞)